每经记者 张蕊 每经编辑 陈旭

5月26日,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投资的脑机接口企业Neuralink宣布,已获得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将开展首次人体临床试验。这被业内认为是脑机接口迈向商业化应用的重要里程碑。

在2023中关村(000931)论坛召开期间,5月29日举办的“脑机接口创新发展论坛”平行论坛备受关注。中国科学院院士、世界神经外科联盟(WFNS)执委赵继宗在论坛上发表了题为《脑机接口医疗应用发展趋势》的主旨演讲。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脑机接口真的能代替人类来思考吗?对脑机接口技术未来的畅想如何?该平行论坛期间,赵继宗接受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

脑机接口的临床应用

谈及脑机接口技术目前在医疗领域的应用,赵继宗介绍,目前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脑机接口在临床中还处于试验阶段,尚未大面积在临床上推广应用,相关的试验领域主要有以下几个:

一是对意识障碍的病人,通过脑机接口技术来判断其目前的昏迷程度,将来有没有可能苏醒,这是一个目前已经在做的工作。“这对病人没有什么损害,所以临床上目前在天坛医院已经普及了,这样的病人我们就可以来判断他是否能苏醒,还是说将来可能就是植物状态。”

二是关于脊髓损伤。大家都知道截瘫的病人,不管是颈部还是胸腰段的,截瘫以后四肢不能动或者双下肢不能动,对于这部分病人已经成功地在损伤的阶段放一个电刺激器,电刺激器发出信号以后,可以帮助病人恢复行走。

“这个已经在临床应用,但现在是被动的,如何能够通过脑来控制它,不是通过刺激器来控制是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如果能够通过脑子来控制刺激器,这样就能够完成真正的脑脊髓接口。”赵继宗说,通过这次会议,国内一些单位有望今年或明年会集体来攻关这个项目。

三是在采集信号领域。病人本来是麻醉状态,现在通过术中清醒把病人唤醒,就可以采集信号,比如运动状态下5个手指在不同的区域,过去只是说这个手在哪,现在我们可以精确到每个手指在哪,这样对将来的脑机接口电极放在什么部位可以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此外,我们现在也在研究中国的表意文字如何能够通过意念打出来,因为国外是表音文字,中国的文字是表意的。“大概主要的试验方向是这几个方面,至于说那些用机器手拿东西之类的,在临床上试验已经成功了。”

赵继宗坦言,目前在这些领域里国外能做到的,国内也能做到,但更重要的是如何让政府部门能够参与协调整个产学研用这条线,是我们需要往下做的。“个别病例、个别试验可能都没有问题,但是最后是要为更多的病人服务,就得产业化。”

赵继宗透露,下一步的工作方向,一是加强芯片等基础研究,二是如何跟产业结合到一起并最后落地应用。

何时能够大面积推广?

赵继宗坦言,目前脑机接口技术在临床上最大的障碍是,就植入式(目前脑机接口产品的技术路径主要分为植入式和非植入式)而言,植入的芯片、电极材料,如何能够更长时间地避免生物学的免疫反应。“国内是这个状态,跟国际比,在研究上我们应当是基本同步的。”

赵继宗表示,对于这一问题,目前业内正在研究植入材料,去挖掘什么样的材料免疫反应可能小一些,保持植入的时间长一些,因为不可能没有免疫反应。

脑机接口真的能代替人类来思考吗?对于《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提出的这一问题,赵继宗回应表示,“这里大概就涉及一个哲学问题或者是一个法律问题了,如果从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但是从实际上是不是一定是要代替,我不敢下结论。”

脑机接口技术的大面积应用,大概要到什么时候?对此,赵继宗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目前更多是个别病人应用的案例,要广泛应用的话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比如涉及伦理问题,现在因为只是临床试验,所以还是个别的应用,如果真要大面积推广起来,就可能会采集多人的信号,这涉及病人的隐私,相关伦理问题、法律问题等等都会凸显出来。

问及对于脑机接口技术未来的畅想,赵继宗对每经记者表示,“因为我是个大夫,我就希望脑机接口最后为我们的病人,无论是意识障碍的病人,偏瘫截瘫的病人,还有像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包括癫痫的病人,抑郁的病人,我们能提供脑机接口来解决他们的痛苦,这些我觉得是可以做到的。”

(相关评论详见0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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